文 | 融融    编 | 双一

（16）五月二十七日，星期三

今天跑两家诊所，一是检查迈克的血粘度，二是癌症诊所。迈克上星期四开始好转，一天比一天好，胃口好一点，睡觉减少，还能看看电视和散步。星期六的晚餐他比我吃得快。星期天他开着割草机把前面的草地梳理干净。星期一晚上，他吃了大量食品，几个月之最：菠菜沙拉，雪里红炒毛豆，六个大虾，半碗玉米，一小块吉士蛋糕，一小碗蓝莓。全部吃得干干净净！到底是什么原因促成迈克逐日好转呢？说来话长。迈克服用激素，造成虚弱和疲倦，吃了几个月。每次下降一点点，红斑皮疹就出来，意味着体内两种系统在打架，有生命危险。上星期三看医生时，他每天服激素10MG，吃了一个多月。医生说血液报告出来好的话，减到7.5，你们等我的电话。医生电话没有打来。迈克星期四和五两天服用继续服用10MG，星期六重新给药盒装药时，我发现激素药片快吃完了。正巧三天假期，剩下的药片维持到星期三见医生，7.5只够两天，5MG够吃三天。星期二假期结束时，我犹豫了几次要不要给医生打电话？没有打，是因为减量以后没有出现红斑。迈克的胃口就这样日胜一日，渐渐康复。但是，今天当医生得知我们自行改药后，大发雷霆。迈克说，我什么也不知道，太太给我什么药，我就吃什么药。奇怪的是，我一点不害怕，任凭医生发飙。医生说，百分之五十的责任在我，百分之五十的责任在你们。如果不照医生的处方吃药，出了问题你们自己负责。我点点头，说YES（不久，我们把这个医生换掉了）。

我给迈克减药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药片短缺，并不知道他会快速康复。减药后，胃口好了，体力恢复，证明减对了，我好喜乐！主耶稣，我把荣耀归给你！医生说，原来想在月底给迈克减到7.5，一个月以后再减到5，现在你们已经减到5，而且没有红疹出现，那就每天5MG，吃一个月。回来的路上，我对迈克说，如果不在车里，我真想跳一跳，唱一首赞美天父的歌。

迈克胃口大开，血粘度的指标出现变化，今天改了剂量，星期五还要再去检查。

还有一件奇事，星期六气温八十一度，车库里臭气熏人，因为十二只小鸡才出生一个多月。每天给它们打扫排泄物，气温一旦升高，无法留它们在室内生活。我抓了一只个子最大的，从房子的北面跑到最南面，放进鸡场。小鸡在我手里叫得声嘶力竭，好像要被宰杀一样，拼命挣扎。我说，你啊，就像我们人类，不愿去天堂，宁可在地上受苦。我腾出一只手抚摸它的背部，继续说，等会你到了鸡场就知道天地有多么宽广，空气有多么新鲜。但是，你也不可能回去告诉那些在车库里的小鸡，它们都会像你一样，白白地挣扎一场。

本来我可以把所有的小鸡都塞进一个箱子，用小车推到鸡场。但是，我发现用手抚摸它的背部有镇静的作用。想到天父待我们这 么好，我也给它们多一点爱。一只又一只，一遍又一遍，一个单程 八十多英尺，走了二十四次。鸡场里已经有五只母鸡一只公鸡。公鸡很凶，频繁地袭击我。我怕它欺负小鸡，把它赶出鸡场，整整一 天不让进去。天快黑了，不能让公鸡在外面过夜啊！我让公鸡进来， 惊喜地看到公鸡只对我气势汹汹，哪怕我在篱笆外面，一走近小鸡聚集的地方，它也要冲过来吓唬我，却把小鸡看作自家人对待。这 天很辛苦，旁晚要把车库的大纸箱移进鸡场，营造一个小鸡安全过 夜的地方。就在鸡舍的太阳能控制的门徐徐下落时，迈克走过来说，有三只小鸡逃出去了，在果园的那一头。他用手指给我看，这三只个子最哪，不知从篱笆的那个洞口钻出去了。我跟在它们 后面追，抓回来一只。其他两只跑得无影无踪。迈克打着手电在鸡场周围的树林里找。我把所有的篱笆底部检查一遍，用干草和碎石子堵住所有小鸡可能逃之夭夭的漏洞。我对迈克说，遗失两只，在荒原里别奢望找回来，把漏洞堵住，我们还有十只鸡，够了。

那天晚上，我一夜没有睡好。求主给我们平安，把遗失小鸡的事忘记。第二天早上五点，我一醒来就去鸡场，生怕其余的小鸡有什么意外。这些鸡被我严严实实地关在纸箱内，一只也没有出来。这时，我看见有一只小鸡高高地站在堆肥箱上，东面的阳光正照射在它身上，羽毛金光闪闪。这只最瘦弱的小鸡不是就是昨天逃跑的吗？一个晚上睡在哪里？没水没食，怎么又跑回来了呢？所有的漏洞都被堵住，鸡场的顶部都有篱笆，它从哪里进来呢？我把其余的小鸡都放出来，数来数去，十一只鸡。赶紧回屋给迈克报告好消息。我们同声祷告，主啊，除了你，还有谁能把小鸡送回来！我对迈克说，送回来一只鸡，也足够说明主的能力，值得我们感谢和赞美。这是星期日的早晨。到了下午三点钟，我去给小鸡加食，突然发现十二只小鸡都在，一只都不缺。赶紧叫来迈克，你数数，我会不会数错？他也数了好几遍，十二只，他大声地说，两只小鸡都回来啦！

晚上读经祷告，我一再问主，你找回一只遗失的母鸡，又找回遗失的两只小鸡，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？星期一晚上，迈克用英文读旧约，我突然听见主的回答。他说，It is my land. 我说，主啊，我们就像小鸡一样，都是走散的，你要把我们找回来。你一定能把我们找回来！

星期二五月二十六日晚上，主提醒我们搬进新房子一周年。去年这个时候，他以巨大的彩虹挂在天上两个多小时，欢迎我们搬进新居。今年同样的时候，他以双彩虹与我们相见。因为这是他的土地，也是他的房子。

（17）六月四日，星期四

今天大概是忙碌阶段的最后一天。上午我去读书会，吃了午餐，红梅送我到心脏专科医院，三点与迈克碰头，去会见医生。看完病，迈克开我到红梅家取车，我们各自开回家。一路上，我声声感谢天父和耶稣基督，迈克的激素减少到5MG之后，红疹没有出现。癌症医生说，不需要每星期门诊，改为一个月两次。迈克的胃口也好了许多，相当一段时间他的餐盘都有剩食留下，现在几乎每天都吃得干干净净。上个周日北面姐妹在我家聚会时，他还过来与大家打招呼。以往，凡是中国朋友聚会，因为语言不通，他常常避而不见。这说明迈克的身体在改变，心灵也在更新。心脏医生说，迈克的稀释血液药吃到七月底就可以停下，不用终身吃。也是好消息。

我们的新冰箱意外地提前一个星期到。那天，我们去HOMEDEPOT买东西，路过冰箱部门，催问销售员，冰箱什么时候到？他给我们看电脑上订购同样冰箱的记录，排队排得很长，我们要等到六月八日。就在这天下午我们接到电话，说冰箱第二天到。我觉得好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阳光照耀，心花怒放。除了主垂听祷告，应允我们的呼求，找不到别的原因。换冰箱，里面的东西都要拿出来，然后放进新冰箱，要做很多事情。旧冰箱清空之后，要清洁，然后付钱给送新冰箱的运走。迈克想来帮助我。我说，二十多天的“苦”日子都过来了，换冰箱的活儿算不了什么，我能搞定。我早起，大概花了两个小时。一边干活一边想着耶稣的话，“所有劳苦和背负重担的人哪，到我这里来吧！我将使你们得到安息（《马太福音》十一章，二十八节）。”怀着感恩的心情干活，一点都不觉得累。

我们也出了一些事故。暴风雨晚上（五月二十九日），我在夜色中去收拾菜园里被风刮走的花盆，不幸被蜜蜂叮在手指上，极其疼痛。我的医疗保险因为五月份迈克退休而终止，要从六月一日重新开始。前不久，迈克的儿子被蜜蜂咬了后过敏住医抢救，我赶快呼喊主耶稣，救我度过难关。迈克不知道涂抹的药膏在哪里。但是，我们没有慌乱，心态镇定，很快就找到了。我服了抗过敏药，一个小时后，疼痛消失了。

迈克服用稀释血液药，医生说，这个药你哪怕击拍桌子都可能有内出血，千万小心。可是迈克身体好了一些，主动找活干，不幸摔倒三次。第一次是我去读书会不在家，他照顾鸡群，遭公鸡袭击，往后退时踩在攀藤架上而跌倒，右手臂鲜血直流，从灯芯绒外套的袖管渗出来，滴在地上。这个伤口比较大，必须用纱布压着。每次换纱布都血流不止，连续五天。后来我用了中国的云南白药粉，终于把血止住了。第二次跌倒也是向后倒，是在他校正灌水系统的角度时，蹲下后站不起来，左手臂撑在地上受伤，内出血。第三次是昨天晚上，他靠在床边脱袜子准备睡觉，不料地板太滑，他又跌倒在地，跌破了右手肘。当时我正在洗澡，出来一看，地板上被子上到处是血。心里有主，就有平安。我让他上床睡觉，一板一眼地收拾，很快处理完了。

（18）六月十二日，星期五

这两个星期我们去诊所的次数明显减少，看医生越少，迈克的健康越加稳定，不像以前那样容易劳累。我们突然有很多时间可供自由支配，心里非常轻松和喜悦。

迈克是很有责任感的丈夫。身体稍有好转，就想为家里做这做那。原来准备请人干的活，他要试一下，看看自己是否能够承担。天气热了，阻挡风雪的玻璃门（Strom door）要换成透风的纱门（screendoor），我们家有四扇门需要换。他把玻璃门拆下后，提了提，觉得挺重的，说自己需要锻炼肌肉，不要我帮忙，独自送进了车库。在换纱门时，他遇到了困难，怎么也无法把四面的门条镶进门框。一着急，他就觉得累。我说，今天不要全部换，只换前后两扇门，足够了。他却无法完成第一扇。我说，请主耶稣和我们一起工作。于是，去拿了一个小凳子，站上去，啪嗒啪嗒，把顶部的门条镶进去了。迈克还没有回过神来，我帮助他把四面的门条都按进去了。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，问他做得对不对？他检查后说，做得很好。继续做，仍旧由我按门条。我连门条的里外都分不清，迈克在旁边指导，不到一个小时，把其他三扇门都换好了。

接下来我们给草莓地装篱笆。去年我误听了庭院施工人员的话，没有把草莓地围起来。后来发现野鹿什么都吃，把草莓连根拔起。鸡出笼时，把草莓吃得尸体遍地。靠我一个人是无法装篱笆的。我对迈克说，草莓菜床四周加几根高一点的桩子，然后用铅丝网围起来。打桩要花力气，还要用螺丝固定。他立刻动手，我们齐心合力，在太阳落山之后，花两个晚上做好了。虽然迈克仍旧比较虚弱，蹲下去就站不起来，每一次都要我在旁边看着，扶他起来。但是，他很乐意做事。

客房有单独的厨房，需要安置水池和橱柜。本来准备请人做的。感谢主，我们买到了现成配套的橱柜，分两次开大车运回来，卸下。迈克说，我能把水管接上，也能给橱柜装台面。迈克做事的时间很有限，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就累了。第二天他继续做。我们每天都想着做一点事情，观察他的康复时间。最近，我们雇用的清洁工要给女儿看孩子，这个月要到二十六号才能来。平时我有空搞一点卫生，昨天迈克清了自己办公室和图书室的地毯，并把客厅和晚餐的地板都清洁了。

今天，他装置天文望远镜。我们搬进来后，他一次也没有摸过。住院时，他曾委托我儿子说，万一他走了，叫儿子把望远镜卖掉，因为你妈妈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。望远镜很重，安装时我要帮助他。我想，过不了多久，迈克的愿望就要实现，那就是在没有邻舍灯光的条件下，观看和拍摄星星和银河。

我们已经约好了西雅图癌症联合会的复查，十月将是他骨髓移植一周年，我相信，那时他的状况一定比现在好得多。

（19）六月二十一日，星期日

上星期五是我的生日，往常我们都要到好饭店去吃一顿，每年如此。今年没去成，麻痹大意，闯了祸。

事情是这样的。他的药盒分为七天，每天有早中晚三个小盒子。所有的药瓶都集中放在一个有拉链的塑料袋中，以往都是我把袋中的药瓶一个一个拿出来，把药片放进盒子，袋子空了，就装完了，每周装一次。这次，他说要自己来。我看他情况良好，就同意了。但是忘记提醒他有一个药不在袋子里，因为计量每天不一样，要根据化验结果决定。他也是知道的，装药时忘记了。这个药叫华福林，控制他的血粘度，防止血栓。经过一个多月的测试，我们每星期去诊所测试三次血粘度，终于得到一个比较稳定的计量。医生说，每天服用两片，十天或者半个月里，你们不用来测试了。迈克忘记把药片放进去，第三天我们去诊所时，医生发现他的血液指标很低，大吃一惊，说有生命危险。她问我们有什么意外的情况或者吃了与平常不同的食品。我摇摇头，迈克也摇头。我提议医生让迈克加倍服药，我们带着药片。医生同意，迈克马上吞了四片。

回到家，我靠在沙发上，感觉很不好。突然跳起来，检查药盒子，发现整个星期没有一天有华福林。我没有怪他，怪我自己粗心没有复查。我叫迈克赶快给诊所打电话，对方回答是，我们要开会讨论，你的情况太复杂了。后来我们知道，如果告诉医生，忘记服药三天，医生就不会让迈克加倍服药。医生约我们第二天再去，决定把药停掉，马上打针，十二小时一针，每天打两次，连续打五天。我的生日庆祝就这样泡汤了。

星期四读书会回来的路上，衡洁问我，连续三天的“遇见神”营会你去不去？我说，星期五晚上我去不了，因为要十点以后到家，我很不放心迈克。她说，这样的训练要一气呵成，不能断掉，你就别去了。星期五早上醒来，迈克说，今天是你的生日，没有礼物，你也不要贺卡，对不起啦。这时，我听到一个声音对我说，今天你要去教会，你要去，你要去，连续说了好几遍。我就说，迈克，你如果要送我生日礼物的话，今天晚上让我去教会，好不好？这是最好的礼物。他说，好，你去吧！我说，你晚上在肚子上打针怎么办？他曾经一针扎进微血管，流血不止。打针时要我看着，告诉他从哪里扎进去。他说，我用手电筒和镜子照着打，不会出错的，你放心。

星期五晚上，我去了教会。丁牧师讲解“天父的心”之后，让我们大声呼喊三次“爸爸”。我一开口，眼泪止不住哗哗地流。牧师把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，爸爸，抱抱。她还说了很多安慰我的话，但是，我的耳边只有“爸爸，抱抱”，反反复复地只有一个声音。我一边哭一边说，今天是我的生日，这是天父送给我的礼物。一早他就提醒我要去教会。他为我开路，在迈克那里没有阻碍。他要让我像孩子一样地去依靠他，挪去我心中的一切负担，躺在他的怀里得到休息。本来我担心迈克，不知打针打得对不对，这时都放下了。

迈克打针没出问题，却遭到公鸡的袭击，这是第二次袭击。他说，要用枪把公鸡杀了。我要看他的手臂，他说没事，自己包扎好了。星期六清晨四点，我在睡梦中，迈克推醒我。我一看，被单上，枕头套上都是鲜血。赶快跳起来为他包扎，撒上云南白药的药粉。我以为自己再也睡不着了，因为我的睡眠总是不够好。迈克说，我一上床就睡着了，比他还要快。

今天是营会的最后一天，我们有一个非常精彩的被圣灵充满的结尾。当我们举起双手，向耶稣呼喊，主啊，让圣灵充满我。不停地呼喊祷告。忽然，我看见天上十字架的白光，不仅看见，而且感到光的温暖，从我的手指传到手臂，开始发热，然后无法控制地嚎啕大哭。这眼泪就像接上了天上的活水一样，不知道哭了多久，好像周围没有人一样。要不是一个姐妹把我的双臂按下，递上手纸，我根本停不下来。擦干了眼泪，坐在旁边的红梅揉着我的肩膀，我们俩抱在一起继续哭。她也大哭。衡洁来抱住我们，也一起大哭。现在回想起来，是里面有一个力量在动工，不是我自己。哭完一点不觉得累，而是满足和喜悦。今天，我在做饭时，想到“爸爸，抱抱”，又是控制不住地流眼泪。下午坐在沙发上，回想十字架的白光，双手双臂依旧感到火烫。原来，被圣灵充满就是毫无障碍地与神亲近，不让任何东西挡在我和天父之间，他的爱就从天上浇灌下来，丰丰满满地充满我的的心。

昨天晚上我十点半上床，睡到今早八点半，整整睡了十个小时。这对我来说，也是奇迹。

（20）六月二十九日，星期一

六月份一眨眼就要过去了。接下来的几个周末都有安排。七月四日下午摘有机樱桃和蓝莓，晚上七点去朋友的农场聚会，吃烤猪，并观看一河之隔的城市焰火。七月十二日是华人协会组织的湖边野餐和散步。这天下午要去教会参加敬拜。最后两个星期日是北面姐妹会和教会敬拜。

参加这些活动都有一个前提，就是迈克的健康没有大碍。昨天教会敬拜的内容是“遇见神”营会的见证，我答应了教会要做见证，但是，在出门前一个小时，迈克突然说，你能不能在家陪我？万一出事我可以找到你。说完他祷告，求神原谅他。我觉得事情不妙，就打电话去请假了。

迈克自从漏服了三天华福林药片后，药剂师说他的指标太低，有生命危险。让我们又打针又吃药，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星期，迈克反而越来越虚弱。前三天几乎是在床上度过的，周末发展到饭也吃不下。我觉得药物有问题。但是，我不是医生，他漏服三天的药，就那么兴师动众，我怎么敢作任何改动？周末找不到医生，我劝他靠着主的恩典，坚持到星期一，我们与医生有约会。

今天去见药剂师，换了人，测出迈克的指标比一个多星期前的那个“危险”指标还要低。那意味着打针吃药一点效果也没有，反而更加糟糕。我不客气地对药剂师说，我们好像成了试验品，怎么能够这样对待一个正在康复中的癌症病人？他说，按照程序你们服用的药量和针剂都没有问题。但是，今天我要告诉你们的是，你们有主动权，可以拒绝服药或者打针。我说，当医生说迈克有生命危险时，我们敢拒绝吗？他说，不必那么紧张，因为迈克没有水肿，也没有血小板降低的问题。结果是，迈克每天两针停了，不打了。药量增加一倍，只服三天，然后恢复到每天两片。一个星期以后再检查指标。

前两天大热，超过一百度，大鸡小鸡都张开翅膀，忍受不了。没有风，放出来在树荫下也是热。我真想给鸡舍装一个电风扇。昨晚祷告，求主把酷热收回，主啊，只有你能做，“你们祈求，就给你们；寻找，就寻见；叩门，就给你们开门。（马太福音第七章，第七节）”今早起来，看见外面地上湿漉漉的，啊，降雨啦！今天多云，不到一百度，感谢赞美主！

（未完待续）

作者简介：融融，美籍华人作家，原上海解放日报记者，旅美三十年，出版和发表小说，散文，评论无数，现已退休，安居于华盛顿州东部树林中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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