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 | 融融
导 言
作为人,我们的眼睛时常看不见神的作为。因此神做的事情被写出来,要靠神的指引。这样的文章,不是我们自己在写,而是神的灵借我们的手在写。
我来美国二十八年了,在海外写作十八年。出国前,我是上海解放日报记者,从来没有写过小说,出国后,写了四部长篇,都出版了,其中一部还被两家报纸连载。散文集出了四本,中短篇小说写了几十万字。还为《星岛日报》写了十几年的专栏。去年老公被诊断白血病,我写纪实报告《死亡日记——从六个月到永远》,写了十六万字。
讨论写作,我最喜欢谈小说,因为好的小说触及人的灵魂。好小说是艺术品,回味无穷。比如雪亮翻译的这部《蜘蛛头》(Escape from Spiderhead,发表于《纽约客》,作者George Saunders),我读了非常震撼,结尾主角选择去死,是为了灵魂得到拯救,很有爆发力。喜欢小说,还因为作者的文字能够飞起来,给读者开拓想象的空间。《蜘蛛头》里的实验室是虚构的,但是,揭示的社会弊病却是真实的。美国的药房里出售量最高的药物就是治疗忧郁和止痛的药。人类对命运的不可预测,对欲望的无法满足,永远追求不到真正的快乐,以及对死亡的恐惧,都是小说的绝佳素材。《蜘蛛头》写科学实验,试图来解决这些问题,看上去似乎在帮助人,却用了残酷的反人道方式,这就是今天这个社会的荒谬所在。
作者开拓的这个空间,对芸芸众生,得过且过的,自以为是的,悲观绝望的,都是当头一棒。作者通过缜密的情节和细节,把故事和人物编织得栩栩如生,让人相信,人类没有出路,除非你愿意拯救自己的灵魂。好小说的文字引诱和吸引读者参与想象,参与创造,这就是小说的力量和魅力。
以前,总有人说,小说一定要有生活的素材。其实,只说了一半,更重要的是另一半,即作家如何运用这些素材去进行创造。创造是小说的灵魂,《蜘蛛头》就是这样的小说,可以读了再读。
我喜欢好小说,但是,小说并不是我的强项。我是新闻记者出身,被训练成倚马可待,走到哪里写到那里的习惯。新闻不能虚假,与创作正好相反,这个习惯在写小说时就成了障碍。有个西洋文学的教授提醒我说,不要写小说了,你永远也写不过那些大家。他说得很对。那我写什么呢?他建议我转向环境文学,以前叫自然文学,具体一点,就是步梭罗的《瓦尔登湖》后尘,写人与大自然的关系——但其实他并没有研究过我的作品,他那样提醒可能纯粹只是因为他在研究环境文学。不过我听进去了,而且去做了。当我说了YES以后,我的写作发生了很大的变化,正应了有一首歌《主为我开路》里唱的,当你做上帝喜悦的事情,道路就会为你铺开。
《开着房车走北美——北美野生圈纪实》这本书就是这样写出来的。回过头去看,那位教授是上帝派来的,房车也是上帝给的,进入野生圈,认识一百多种鸟,遭遇野猪、鳄鱼等等,都是上帝在“开路”。被世俗看作一连串“巧合”的事情,其实是神的作为。我这样解释我遭遇的“各种巧合”,可能很多人会笑我,不以为然,我很能理解。因为在没有接触神之前,我也是用自己的逻辑去判断所见所闻。
我们都承认人是非常有局限的。局限在什么地方呢?我们不知道,其实不相信局限的眼睛看不见和局限的耳朵听不见的事实,就是人的局限。人的局限,不是我们的脑子不够用,人的脑子大部分还没有开发呢!没有开发的部分要靠上帝来启动。
自然文学这条路让我的新闻训练和文学爱好结合了起来。对于我,已经写了十几年的小说散文纪实,各种题材都尝试了。但是,从来没有专注过这个领域。这条路并不是我自己的追求,要说追求,我选小说。就像作家枫雨妹妹所说,创造的喜悦是无法形容的。从事自然文学也不是我自己发现的,而是被指引的。枫雨妹妹讲写作的主动被动和自由,主动也好,被动也好,都是人的作为。但是于我,写作的自由,不在人,而在神。超越时空的神为我所拣选的这条路,是最适合我的。
为什么这样说?我通过对大自然的观察,认识了上帝,认识生命是被设计的,世界是被创造的,人与自然的关系是有秩序和被安排的。我看到了神的普遍启示,普遍启示就是普世真理。神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我认识他,让我的灵魂有了去处,有了依靠。
阅读梭罗的《瓦尔登湖》,字里行间都流露出对神的敬畏和崇拜,他的灵魂是有依靠的,所以脚跟站得很稳,不愿意随波逐流。
野生圈纪实之后,上帝为我安排了一个好住处,就像伊甸园一样的,有山,有林,有十亩地,房子造在岩石上。这块宅地是我们自己发现的,不是通过代理人。代理人的供应我们不满意。这栋房子是我自己设计的。我从来没有设计过房子,上帝让我设计了,而且与众不同,不是豪华奢侈,而是与自然融洽,好像野生动物园,不用空调,没有台阶,住在里面只想唱歌赞美神。我们的房子在高处,树林在低处,我们喜欢看天,天幕上有神更明显的作为。从发现宅地到房子落成,又是一系列的“神迹”或者说“巧合”。脑子被神开启,眼睛被神打开,这是特别的启示,针对每个人设计的计划。我有鸡房和菜园,让我观察另一种生命,从中看到神的恩典。这方面的短文写了很多。
最近写了一篇长文《家园胜似桃花源》,将近五千字。编辑非常喜欢,顺利发表了。我的文字能够感动这些编辑,其实首先是因为我这个作者被感动了,于是笔下才能写出来。谁感动了我呢?不是造物主是谁?
最近,我写一个华人作曲家的小传。很多人写过他,我也写过很多篇。以前用世人的眼光看,写两种文化的交叉和融合,比如华人创作交响乐,交响乐又是西方音乐;比如,美国地质工程学院的院士搞作曲;比如,交响乐中的中国元素(包括二人转)等等。但是,某一天,神启示我说,让他搞音乐是为了让他认识我。我立刻想起神让我写自然文学是为了让我认识他。那是去年上半年,我把这个意思转告了他。他还不是基督徒,不过他太太已经受洗了。这一转告不得了,他好像被翻转了一样(灵魂得到拯救),把灵命看得无比重要。我不详讲作曲家,文章会发表的。在这里我讲讲自己在得到神的启示后如何写他的小传。
首先我明白了这位杰出人士是被神拣选的,神为什么要拣选他?怎么拣选的?什么时候拣选的?我都要知道。从出生开始,听他讲自己的故事,果然是一个奇异的人生。我举几个例子,一个是,他六岁以前没有记忆,因为得了小儿麻痹症。这种病现在可以预防但仍旧不能治愈。他出生在长白山脚下的矿区里,根本没有什么大医院,结果被一个老中医治愈了。他在十一岁时,跑到沈阳去探望治病的父亲,怀里揣着母亲给他的十元人民币。那个时候,中国很穷,没吃没穿,他却买了一把二胡,自己琢磨着拉出歌来。这把二胡作为他的一技之长帮助他进入铁道部下属的中学。然而文革下乡,乱七八糟,他坚持练琴,坚持读书,坚持游泳,四季不停。文革后考上了不是自己喜欢的矿业大学,他的爱好是数学。进大学猛攻英文,为了把时间省下来,两年不吃早饭。考取出国研究生,拿了博士学位和地质工程师执照,自己创业……四十八岁那年,他最喜爱的数学和音乐汇合在一起,成为了现代交响乐的杰出作曲家。
美国的音乐教授评论说,你是属于中国的,也是超越民族,属于世界的。靠着神的指引,我看到他弯弯绕绕的一生,背后有一只手在安排,是最好的安排。他以前并不知道,现在恍然大悟。他的专场演出被列为中国交响乐基金会今年的项目。作为人,我们的眼睛通常看不见神的作为。因此神做的事情被写出来,要靠神的指引。这样的文章,不是我们自己在写,而是神的灵借我们的手在写。
我的老公去年三月被诊断为白血病,如果没有神,我们都垮了,因为医生说,他只有六个月的生命了。但是,我们没有垮。不仅不害怕,而且我还提起笔,写出来,让神的荣耀照耀心田。其中有一段时间,就是在西雅图做骨髓移植的时候,他的情况非常危险,血压50/30,连呼吸都需要机器辅助完成,整个人昏迷不醒,可谓命如游丝,奄奄一息。我没有停笔,每天写日记,写了一百天,总共十万字。神奇吗?正好一百天,医生让我们回家了,正好十万字。有时候,晚上回到旅馆,真的很累很累。我靠在长沙发上,对自己说,今天别写了,太累了。大概十分钟,我马上恢复了体力,脑子特别清醒。每天写日记,只要一个小时,都是一气呵成。是我在写吗?显然不是,是神的灵在指导我。
基督徒都知道要“单单仰望神”,杂念会妨碍这种自由。我写日记写给神看,赞美他。一百天里,无数的奇迹,连医生都无法解释。有时候,在用药上,我甚至能说服医生采取不同的剂量或者停止使用某一种药。这是我根本不懂的行业,就像我不懂建筑设计一样,但是,医生会听我的建议。那是我的建议吗?显然不是,是来自天上的。很多朋友阅读我的日记,哭了又哭。我一次也没有为老公的疾病流过眼泪。想一想,如果我软弱,站不稳脚跟,几个月的折腾,恐怕我们俩都没有救了。我的坚强来自何方?是我自己吗?显然不是,是来自天上的。我在一百天后继续写,准备写到他新生命一周岁那一天。感谢梓樱姐妹,为我联系了台湾的出版社。
各位文友,信神能帮助我们写作,因为神的灵在引导我们的笔,所写所思不是自己,而是超越自己的。前几天突然发现我的发言就在这个星期六。我以为在下个星期六呢!没有准备,写什么好?祷告后,神告诉我写“信神能把文章写得更好”。所以,这个发言也不是我在写,那是神的的题目,也是神的引导。如果此文能让你有所感动的话,我把荣耀归给神。
最后,我想说,老公生病,我没有掉过一滴眼泪,但是,唱这样的歌,一唱就哭。让我们一起来听:《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》,谢谢大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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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注:本文选自文心社“文心微讲座”专栏,经作者授权发表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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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诗篇 37: 5 |
当将你的事交托给耶和华,并依靠他,他就必成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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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(馨香):作家谈写作:信神能把文章写得更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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