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 | 陈珊

1943年圣诞节前夕，第二次世界大战在欧洲战场上正进行的如火如荼。一个21岁的美军飞行员查理和他的战友，奉命去德国轰炸。不幸，他的轰炸机被德军击中，负伤累累。一个驾驶着战斗机，正在空中巡航的德军飞行员佛兰茨见状，绕到美军轰炸机的机尾，准备就近开炮，打下它。当战斗机飞近，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发生了，佛兰茨不仅没有开火毁灭这个奄奄一息的美机，反而保航护驾，一路将其送出德国的领空，使其免受德军炮火的袭击。在他掉头飞回营地时，两个军人彼此挥手致意，算是告别。

查理把飞机开回盟军基地后，向上级报告了这件事，但美方没有将此事宣传，怕会使盟军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松懈警惕性，造成负面影响。佛兰茨更是对此事守口如瓶，因为纳粹军方如果知晓此事，可能会将他送上军事法庭。

多年之后，查理和佛兰茨不再意气风发，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。岁月的流逝，人生的沧桑使多年前那件不寻常的往事更加清晰难忘。他们开始寻找对方，在八十年代后期终于重逢，成为终身挚友。

佛兰茨回忆起当年那件非同寻常的往事时，是这样解释的。他看见那架伤痕累累的美军轰炸机，看见里面有军人缩成一团。当他的战斗机飞过轰炸机身边，他与年轻的美军飞行员四目交接，他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惊恐和绝望，他看见的不是凶神恶煞的敌人，而是与自己相通的人性。他的一只手摸着上衣皮夹里天主教徒祷告的念珠，另一只手松开了要发射炮火的扳机。“我如果击落这架飞机，那就是赤裸裸的谋杀，因为对方的飞机已经受到重创，对我没有任何杀伤力了。”佛兰茨多年后如是说。

今天在平安夜，回顾这件在硝烟弥漫的战场发生上真人真事，别有意义。因为两千多年前在马槽降生的婴孩，人类历史的结尾重新改写，伤痛中可以有安慰，患难中可以有平安，你死我活的敌人可以是我们的兄弟。

愿你和你所爱的，在平安夜有平安，为了两千多年前在马槽降生的婴孩的缘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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