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 | 晓耘

我买了一株栀子花（gardenia）树，栽在花盆里。栀子花夏天开白色的花，花香令人陶醉。我喜欢栀子花的花，先生喜欢栀子花的叶。栀子花属常绿灌木，枝叶繁茂，叶子看上去厚厚的，一年四季都是绿油油的，非常耐看。虽然我的这株栀子花只有两根长长的枝条，又干又瘦，离枝繁叶茂相距甚远，但它们非常努力，不断地发出新芽，长出新叶。

有一次，当我再次欣赏栀子花的绿叶时，却发现叶子黄了，几天之后，叶子掉了。我想，坏的枝子要剪去，好的枝子要修理，这棵小树大概需要修剪。一个冬天的日子，我看着我的栀子花，仍然又干又瘦，左看右看，看不顺眼，拿来大剪刀（topper），咔嚓，把这棵树平根剪掉了。

开春的时候，树根上果然冒出了新芽！我在树根周围堆上好土。栀子花喜好土壤潮湿，但不喜欢泡根，所以我定好星期一、三、五早上给栀子花浇水，水不要太多，也不要太少。夏天的时候，我的栀子花信实地给我送来了迷人的花朵，醉人的芳香！而且，栀子花的叶子也健康了，每一片都厚厚的，绿油油的，令我满足，先生也留步欣赏。

树的生命在根里，不是枝子托着根，乃是根托着枝子。这话是真的。

几年前，我们家栽种了一排观赏棕榈树（areca palm）。树的前面有一个篮球架子，我的两个儿子和邻居的男孩都喜欢在这里打篮球。有一天，小儿子和他的朋友们在练习投篮，我在房间里看书。不一会儿，小儿子进来找我。

“妈妈，妈妈，对不起，我又打折了树的枝子，”说着，就把藏在身后的枝条拿给我看。儿子知道树是妈妈的宝贝，所以特别难过。

“你是个诚实的孩子，谢谢你告诉妈妈。你看，不是枝子托着根，乃是根托着枝子。这棵树的根还在，它一定会长好的。”我看着儿子的眼睛对他说。

“妈妈，你确定它会长好吗？你不伤心吗？”

“儿啊，小树一定会长好的，放心吧！妈妈爱你！”我笑了。

儿子高兴了，亲一下我的额头，跑出去和朋友们继续投篮了。

如今，这一排棕榈树差不多和房子一样高了，你看得出哪一棵曾经好多次被篮球打折过吗？

久经考验的是信箱旁边的三棵山梅花（mock orange）。在房前我们栽种了一排山梅花树，信箱在这一排树的顶头，正挨着我们的停车位。有一天，先生倒车出来，车走歪，把信箱撞倒，信箱旁边的三棵山梅花也遭受损害。感谢上帝，一切平安。把信箱扶起来，摆正摆稳。把撞坏的树枝剪去，趁此机会，把好的树枝也修理干净。阳光照耀，雨水滋润，过一阵子，山梅花又开始发芽兴旺。正当山梅花欣欣向荣之时，我倒车出门，车走歪，轮胎直接压过山梅花。首当其冲的山梅花全部被压扁压平，被剃了个平头；第二棵被剃了个阴阳头，一半被压坏，一半幸免。我差不多难过了一个星期，才恢复元气去收拾残局，把坏的枝子剪去，把好的枝子修理干净。

树的生命在根里。这几棵山梅花虽几次压伤，但根没有死。感谢上帝，这三棵树重整旗鼓，又再度出死入生，开始了新的生命。

我不禁想起清朝郑板桥的《竹石》：“咬定青山不放松，立根原在破岩中。千磨万击还坚劲，任尔东西南北风。”一棵树要紧紧咬定青山，深深扎根在岩石，才能经风雨见世面，更何况人呢？大儿子在上高中的时候，练习中文，将郑板桥的诗替换了几个字。这是大儿子的新编《竹石》：

咬定真理不放松，

立根原在耶稣中。

千磨万击还坚劲，

任尔东西南北风。

树要扎根在青山中，人要扎根在真理中。树的生命在根里，人的生命在基督里。人在地上，可能经历贫穷，又赶上失业；可能正被疾病缠磨，又遭遇众叛亲离。我们可能侥幸逃脱天灾人祸，生老病死，谁又能躲过？“所见的，是暂时的；所不见的，是永远的（哥林多后书4：18）。”我们只有紧紧咬定圣经所启示的真理，扎根在耶稣基督里，才能坚韧不拨，不折不挠，才可能一次又一次地走下去，活过来。我的栀子花、棕榈树，以及山梅花，都曾经受伤，但一次又一次重新发芽生长。遭遇生活磨难的我们，岂不也能不断焕发青春吗？

想到这里，我把孩子都叫到信箱旁边。我对他们说：“我儿啊，你们看，这几棵山梅花几次被轮胎压过……”孩子们异口同声打断我，“哈哈，是轮胎自动地压过小树吗？”我绕过打岔，继续说“你们看，这几棵树被压，但根在泥土里，又活过来了。人也是一样。你们将来会遇到困难，但只要你们扎根在耶稣基督里，你们就能做到，被压，压不倒；被打，打不倒。像树枝一样，要记住，不是你托着根，乃是根托着你。扎根在耶稣基督里，就会有永远的生命。”

  参考经文：

《约翰福音》15：2

《罗马书》11：18

《哥林多后书》4：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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