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 | 双一
自从托朋友从国内带回来一把二胡,我就养成了晚饭后拉两曲的习惯。
初学二胡是在大学时期,那时,从爸爸的单位里借了一把旧二胡,跟着几个有同样兴趣的同学学了几个月,就常在宿舍里拉几首怨曲自我陶醉。出国后就把二胡彻底放下,这一放就是十五年。
重拾二胡时,异常兴奋。心想,又可以自我陶醉了。但是,当我想当然地拾起弓子拉起来时,声音竟像被掐着脖子的母鸡哀鸣,吱吱嘎嘎,那惨烈的声音实在让人惊惧。我忘记该如何控制琴弓,推拉之际犹如一个木匠学徒拿钢锯笨拙地锯木头,别别扭扭地拉扯卡在木缝里的锯条,随时要把它绷断一般。妻子捂着耳朵央求我,快别再拉,要出人命。
于是,我像婴孩学习走路一般,从零学起,如何持弓,如何按弦,怎样用力……一天进步一点点,几个星期,几个月,几年……终于,我这个业余的琴手开始拉出二胡曲的味道,美妙的琴音飘出我家的窗户。连邻居从窗前走过时,偶尔也会放慢脚步凝神聆听。
当琴弓运起,节奏或短促或悠长,力道或轻巧或沉重,手指在弦上或揉按或滑行时,各色的琴声便从小小的琴筒传扬开来。
那声音时而如沉静的睡莲,在月光浅撒的荷塘里,如处子般静静地开着,微风拂过,飘来隐约的清香;时而如欢快的骏马,甩开细碎声声的马蹄,在辽阔的草原上,急促地奔驰;时而如落雨的江南,缠绵与悠扬声中,撑着油纸伞的美人穿过柔滑如丝的雨线,踱过小桥,消失在迷蒙的雨巷;时而如映在泉中的古月,或圆或缺,随着微波,荡漾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;时而又如苦涩的江河水,卷着黄土和苦难的泪水,大开大合,悲怆苍凉……
二胡曲目多与中华命运多舛的百姓相连,常常是幽怨悲戚的,所以当妻子心情低落的时候,我不敢多拉,但饭后总还是习惯性地拿起二胡。有一天,我想何不尝试用二胡拉赞美诗呢?于是开始寻找适合二胡演奏的曲子。
我最初想到的就是《奇异恩典》(Amazing Grace),用二胡试着拉出来时,竟别具一番风味。在二胡的演绎下,这首深情而宏大的诗歌,平添了婉转和细腻,在高潮处却也不失坚定与激昂。而另一首适合西洋提琴的圣诗《成为我异象》(Be Thou My Vision)用二胡拉来竟也能深沉宁静,引人遐思。
一年感恩节,我在美国人的教会与一位拉小提琴的姐妹合作,献上那曲《奇异恩典》。深沉的二胡声与明亮的小提琴音在礼堂里同声唱合,宛如两个人在一起舞蹈,美妙又和谐。
老外见惯了六弦琴,惊奇于这么美妙的音乐竟如魔术般从只有两根弦的二胡传出,无不赞叹,这来自中国的乐器,质朴又非凡。
我也赞叹并感恩,不仅为这精巧的二胡,也为设计乐器的巧匠,和谱写美妙音乐的作曲家。我想,当动人的声音从二胡响起来的时候,为之动容的不只是巧匠、作曲家、演奏者和欣赏者,还有一位,就是那创造了我们并给予我们灵感的造物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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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诗篇 56 : 10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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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(馨香):两根弦上的赞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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