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 | 双一

每年冬季11月到转年5月，是夏威夷的观鲸季节。这半年里，成千上万的座头鲸从寒冷的阿拉斯加，向南游行4000英里，到达夏威夷群岛海域，交配，生子，抚育后代。过了冬季，成年鲸鱼会带领幼鲸向北游回阿拉斯加。

从地球仪上看，浩瀚的太平洋上，夏威夷群岛微小得像一粒沙子。从阿拉斯加出发，偏离一度就会错过，座头鲸却能准确地每年抵达同一片海域，而且基本走直线。它们游行的速度不快，每小时3到7英里，和一个健康人的慢跑速度相似。但它们一出发，就昼夜不停，6到8个星期就能抵达，而且每次往返的路线丝毫不差，像火箭轨道一样准确。除了鲸鱼，还有一种叫太平洋金斑鸻(Pacific Golden Plover)的鸟，每年在阿拉斯加与夏威夷之间迁徙往返，它们落脚的地方年年不变，所以科学家特别容易对它们跟踪观察。

这么遥远的距离，无边无际的太平洋，是什么使鲸鱼和金斑鸻准确往返？

2019年5月底，一本名为《超级导航员》（Supernavigators）的著作出版问世，这本书深入探索了各种动物寻找方向的超级能力。书中介绍，大黄蜂离巢远行，靠人类肉眼看不见的光线变化导航；屎壳郎借用地球磁场可以将粪球滚成直线；海龟靠辨识海浪的角度游向大海，靠检测地球磁场返回岸边的产卵地；澳大利亚的博贡蛾在澳大利亚阿尔卑斯山脉两千英里的范围内迁徙，它们只在夜间飞行，依靠夜空银河的角度导航；撒哈拉的沙漠蚁，虽然只有针尖一般大的脑袋，却可以用太阳、偏光、风向寻找方向，用自己的步数测算离开巢穴的距离，它们还能记住路标，甚至体内还藏有地磁指南针。

动物与生俱来就有本领找到回家的路，方法可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——有的用嗅觉，有的靠光线，有的凭磁场，还有的用声波。而且，每种动物都拥有不止一种导航本领，在不同环境根据需要使用。

造物主竟赐给这些动物如此非凡的能力。和它们相比，我们人类似乎逊色很多。不过，造物主并不偏心，他赐给人发现自然规律的好奇心，演绎推理的逻辑力，以及制造工具的创造力。

大约九百多年前，人类发明了指南针，并且通过观测星空发展了航海术。中国明朝的郑和，凭借这些工具航海至东南亚、印度洋、阿拉伯和非洲地区。一千多年前，古代波利尼西亚人使用双体木舟，依靠观察日月星辰、风向海流，发现并定居于夏威夷群岛。

经过不断的技术革命与更新，21世纪的我们，依靠卫星的全球定位系统（GPS）已成为家常工具。现代人不再仰望星空，只需低头盯着小小的液晶屏幕，在陌生的地方就不会迷路。至此，古代原始导航术纷纷退出历史舞台，很多几近失传。

然而，有一群人，复苏了这项原始技能，他们是夏威夷的波利尼西亚航海协会（Polynesian Voyaging Society）。他们建造了两只传统的波利尼西亚双体木舟，按照代代相传的传统航海术，从六七十年代开始环球。其中一只木舟以夏威夷语Hokulea命名，意为“欣喜之星”。这只木舟屡次远航，最近一次环球从2014年开始，走过了23个国家和地区，150多个港口。

阳光、洋流、风向、星空、磁场……每当想到这些，看到鲸鱼与候鸟的迁徙往返，我就感叹造物的奇妙，隐约觉得，寻找方向是造物主给予动物的本能。而对于人，除了辨别自然方位，造物主还赐予人一个有别于其它动物的更深层的需求，那就是，生命的方向与意义的追寻。

许多年前，中国著名航海家翟墨驾驶单人无动力帆船成功环球，成为第一个完成此壮举的中国人。当他的帆船来到夏威夷时，记者问他：不靠岸的时候，你在船上都干啥？他说：发呆。记者又问：那你都在想什么? 回答：思考人生的意义，想我自己为什么要航海。

一个“为什么”，道出了人与动物的不同。为什么要航海？为什么做现在做的事？为什么活着？

不仅问现在为什么在这里，也问过去从哪里来，还问将来到哪里去。

看起来， 人不仅寻找物理的方向，也在寻找灵魂的故乡。

回到《超级导航员》这本书，各种动物寻找方向的能力可谓精妙无比。每一样天赋——例如耳朵和眼睛，都对应一种存在——例如声波和阳光，也都满足一种需求——例如寻找方向。那么，人寻找心灵方向的需求，是否也有一个实存与之对应呢？

是否，真有一个形而上的生存意义，值得我们去探求？真有一个像“家”一样的地方，供心灵栖息？

是否，造物主也像给予动物声波、阳光、磁场一样，给心灵一个可以感知的信号？

康德说：“有两种东西，我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，他们在我心灵中唤起的赞叹和敬畏就会越来越历久弥新，一是我们头顶浩瀚灿烂的星空，一是我们心中崇高的的道德法则。他们向我印证，上帝在我头顶，亦在我心中。”

想来，与心之追寻相对应的信号，是有的。那就是上帝赐给人的两本书，一本名叫“大自然”，另一本名叫《圣经》。

探测宇宙，观察大自然，会引起我们对造物主的惊奇与敬畏，这是很多哲人与科学家的共同经验。而《圣经》，告诉我们从哪里来，往何处去，为什么活着，心灵的故乡在哪里。

你有没有怅然若失的时候？

翟墨对记者说：在海上，我思考人生的意义，想我为什么要航海，在海上好像想得很明白，可是一回到岸上，好像又不那么明白了。 

他有非凡的能力，能在茫茫大海中寻找方向，抵达地球上存在的任何一处海岸。然而，他似乎还没有找到心灵的故乡，仍在茫茫大海中漂泊。

他一定读过大自然，可是，还需要读另一本书。

你呢？你是否也在寻找心灵的故乡？你有没有读过那本书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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